双毒|【纸月亮】第一夜。明楼X王天风
Cp：明楼X王天风
等级：NC-17
预警：人设ooc、血腥场面、性爱描写、双向暗恋
第一夜
明楼站在小祠堂，门隙透出一道光把他颀长姿体拉出一道更高伟的影，锐锐劈在王天风背上。
“滚。”明楼惜字如金的本领极最，杀伤十足地冰在王天风心房。
“我不走，我和明叔有约契的。”王天风匍在蒲团的头枕着肘，恭谦如秤砣，依是沉在原地，定海神针一样。
明家倒了一根顶梁柱，王天风知道明楼自己撑不下的，自己纤薄执拗地插到顶，好多水从缝里渗进来，一点点快水漫金山，没办法，明楼性子软，承袭他父亲生性慈厚，但此时，却对明家百害不利。
明楼没想到，王天风向来狂戾，不知他有这一副面孔，惘然失措间，觉自己心底安定。
1934年的秋天，上海还像浸在蜜里头，不知惶恐又烂漫，北边风声鹤唳，在这里连点风旋都兜不见，所有人在这里都过得乐腻。
明楼刚下码头，只提一只小皮箱兀自叫了黄包车返家，许久不回母乡，街上大小喧嚣和繁华生气都令他新鲜。
年轻车夫驮着他，脚步勤速地破向穿着淡湖水色和藏青色学生游行的海洋，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功夫，青头稚嫩却势头火旺的少男少女立时噤微，悻悻让开一线，勉强让明楼同行去。
他一下子觉战兢了，仿佛坐得不是黄包车，是架皇辇，两旁标语小旗如风幡，红得刺眼。
真是赧人。
“就在拐角停罢，给你钱？”明楼从浅灰西装内袋掏钱包，等车夫开口，他脚程生猛，当是码头跑车里的佼佼者，明楼想多贴他一些，也不思量了，往车夫手心塞了两个大洋。
“少爷大手笔了，这钱够包我走三天，我找不来。”车夫压低破窟窿烧黄的渔夫帽，动着嘴皮，这钱砸得他有些遑遑。
“那这样吧，我下午四点还要出去一趟，到时候你在这里等我。”
明楼见他诚恳踏实，喜欢他不贪有脊梁的姿态，虽然这一职业常伏首孺牛，但显然眼前的年轻人同他人不一样，至少在金钱诱惑下他没有哈腰。
他没望到车夫微吊的嘴角罢了。
王天风觉离计划又近一步。
他来这十里洋场已经第五年了，他只是汪芙蕖手底香堂一炉烟灰，任他再捣也栽不出一颗树，不如自己斩根，跳到另一处大坑，他才能参天铺地繁旺枝长。
王天风也曾有和美恬淡的生活，摇橹捕鱼，织网烧饭，看艳照当阳，观暮色沉坠。
一切都是汪芙蕖惹的事。
汪芙蕖和自己嫂子糊涂绞一线，王天风的姆妈那时在汪家乡下大宅帮工，夏天热，太太爱净，她自然是多在浣洗上劳动。
房里屏风薄透，汪太太和小叔子嬉戏地过头，两团汗滂沱伏帖，还笑呤呤，王天风姆妈多相了一眼，吓得装脏衣服的箍木桶把地咂闷响。
汪芙蕖仗着院子大，拎着枪撵她，没缠脚的妇人脚快，油溜一烟没影子，可她忘了五岁大小囡还在假山自己玩耍，小不伶仃，被汪芙蕖拿院里晾衣绳捆起，吊小猴子一样悬在二楼，小囡吓得溺尿，哭做雨云，叫得都蔫蔫，王天风姆妈才出来，跪地央饶，说小老爷饶命。
汪太太理亏，发善心补做的孽，想劝汪芙蕖不要做阴德事，结果尖嘴猴腮鼠眼睛的汪芙蕖不但没有菩萨像，手辣一下把王家姆妈打穿了脑袋，眉门一颗血洞，眼睛空捞，摆手死在汪宅幽深里处，汪太太怕死了，一回头牵着困住小囡的绳子捉不牢，小囡也从高处吊茶包一样，砸在池子里，捞起来的时候一肚子水，眼白白鼓铃铛，她肯定在想，自己不过在假山躲迷藏，等哥哥在厨房偷囊猪油芝麻的青团，结果，从没吃到一口，就没了小命。
王天风那时候都看到了，只是汪家守更王爷叔死死捂住他口鼻，见他还挣动，就踢他脚肚，大男人小男人一个站一个跪，都不敢声张。
谁让他们没有枪？
王天风父亲痨病缠身，自然不知自己妻女死时惨状，汪芙蕖人前一套人背一套，功夫了得，明明亏心眼也要装作大善人，说要支钱给王家爸爸治病，王家爸爸知道妻女惨死，活不过一个月，临死前给守更爷叔下跪，也扳着王天风磕头，说以后爷叔就是你亲爹，半推送地，王天风就成了守更爷叔的儿子。
十三岁，大名都没有，那时候他还叫阿水，水乡生水，生生不息。
爷叔说：“我给你起名字，有名字做分量，命就不苦了，风水轮流转，山不转水转，你背了大仇，要记着，滔天的大仇，要报仇，就要把自己的手够到天上，你就叫天风，王天风，晓得伐？”
王天风点点头。
守更爷叔每月抠点自己的例俸供他上学，王天风勤勉，夜头都倘汪宅廊子读书，累困算什么，一想到两个狗男女他就恨得精神抖擞，爷叔同他讲，要忍，往心头扎刀子，有舍才有得。
过了三年，汪宅又出来大事，汪家主家汪松柏猝死，身上一点伤都没，睡在假山边的小亭凉透了才被汪太太发现，汪太太一下就癔症，口里哆啰“王小囡索命了…”发蓬蓬，口红都涂超唇界，红幽似鬼，彻彻底底疯了。
汪芙蕖顺风顺水，把汪家接到手里来，且要带着侄女到上海去。
王天风利落，聪慧年轻，不爱言语的特性令汪芙蕖欢喜，他只知道着油葱抽条的小柳是守更爷叔的儿子，只管讨到自己手底下做个小奴才。
小木舢板摇半天换了大铁船，王天风着包着青的豆昏簸，吐得脸白，他看水有点怕，因为会想到妹妹鼓铃铛的眼睛。
汪曼春娇妄，指使这个大他许多的小奴才，倒水、送食、跨马儿…王天风人气吞深，肚里宽得撑象，任小小姐折辱，汪芙蕖高兴啊，特许他自己住一个舱，方便汪曼春使唤。
大城市不一样，夜晚点霓火，窜天烧一线染红漆黑，不像乡下乌沉沉，王天风看直了眼，这艘船下唯一欢迎他怀抱他的就是跳动闪烁的灯火，星点铺就，耀到他水盈的面孔上。
多好啊，多亮堂。
小囡常说家里点灯不勤，黑麻麻，怕死了，姆妈悭钱度日，舍不得灯油，说点灯招鬼，哄她快点睡，王天风说，长大给妹妹买一船灯油，白天点，黑间点，只怕不要她亮瞎眼。
“嗳呀那算了，我看星星好不啦。”小囡人小鬼大，说到底还是懂事。
哪里像汪曼春。
到了上海汪公馆，她有比老宅更大的卧室，花边镂空的洋装，珍珠小钻环佩叮当，浓芬馨暖的床被；王天风只得一间装扫帚的席铺，还有偷吃厨房油星的老鼠也跟着踩低，人低卑，连老鼠都像老虎一样骑他头上。
王天风蛰伏着，待一些时机。
他挣来的例钱用来疏通关系，打探汪芙蕖邻帮仇敌的风头，一次汪芙蕖给人堵在大都会夜总会，上百斧头要掳他的命，王天风抄一把自己从乡下割芦根的镰刀硬是抓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劈开狭道，他身上破绽着血肉肉的红，眦目猖狂，比那些砍他的人更凶恶，他知道，人都是怕恶欺善的，最底处的人只有一条烂命，谁敢豁出去，谁就赢了。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王天风救驾有功，扶摇做了香堂大香，人如名，利落斩荆一旋风，手辣狠厉，道上人都忌惮汪芙蕖手底下还未长成的小大香。
汪曼春对着小奴才刮眼相看，也不叫他倒茶跨马了，笑得甜甜，娇滴滴叫风哥。
小孩子也是势利眼。
四点到，明楼从明公馆出来，换了一身低调的旧针织衣，底下穿斜纹西装裤，抱着一摞书，见王天风在梧桐底下坐端恍然，笑脸迎他。
“你真准时啊。”
“我没走，在这里等少爷。”王天风还穿着单薄的开褂，空着手臂，上头起一串颗粒，明楼从宽大缝隙相见几处大疤，心里泛酸，拧下扣把针织衣递给他。
“穿上，要是你病了，谁带我周处逛？”
那件绵密起些毛球的黑色针织衫搭在王天风的手臂上，软暖慵懒的，他怔呆一瞬，已经被明楼环着脖子系上纽扣，做斗篷伏帖到他肩背。
暖洋洋的。
王天风心里亏明楼这颗心太慈。
噔噔噔，心里敲锣咣咣咣。
哪回事？
后来小半月明楼都包了王天风的车，每次走得地方不同，大多是外文书店跟咖啡馆，面几个男女，笑笑地，少年意气风发，无有阴霾。
王天风有点嫉羡。
汪芙蕖见不到他，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最近码头和赌场上被人踩尾巴，连丢了好几单鸦片和西药的生意，明家人铲了汪芙蕖的道，把他提出了商会。
“我蜡烛烧两头，你却不知哪里会粉头了！”
疑窦恼怒的火燃到王天风那里，他淡淡地，把头低下。
“先生莫生气，气坏不好，生意场就像水面，有起有落，明天带几个弟兄会会明大先生，我们也好摸摸底。”
“不看他，说是我拜把兄弟，根本不愿意行方便，只会对我指手画脚，我亲大哥都不敢。”
那是你毒死了他呀。
王天风挑眼角，头低低的，谁也看不到。
“我师哥回来了！叔叔！”
汪曼春拎着明楼的衣角，小高跟跃半弧，跟嫦娥吞了丹药一样，明楼原本笑呵呵的，见了王天风，马上眉眼利嘴角僵，竖目负手。
“师哥怎么了？”汪曼春不愿意飞天了，后羿不高兴了。
“哦，无妨，将才有人骗我。”
“谁诳你？我杀了他！”汪曼春从叔叔抽屉抽一把枪，笑盈盈地面吐着狠话。
明楼看着王天风伏垂着头，将他颈子盯烧烫。
“女孩子家家不要打打杀杀。”明楼提警。
汪曼春扎得小辫耷倒，乖顺得不像王天风见过的样子。
“他是谁？”明楼问，他看见王天风西装颈边隙夹着自己针织衣的颜色织料。
“我家庵门下的大香哥哥，叫王天风，他跟你同岁吧，下月自己开香堂了。汪曼春喜滋提拎一只苹果，不熟悉地削，果刀快利，差点剖到她葱葱指侧。
“小姐，我来吧。”
王天风忙接过去，三五下皮不断脱出一只脆灵黄圆，破成八瓣摆到果盘，插了三只果叉，又削起一只。
“明楼，天风算我门下生，是我徒弟，伶俐不多话，老靠干练，以后我叫他多跟着你点。”
汪芙蕖要王天风做探子，这话明暗里谁都明白了。
“人家来月做堂主了，叔叔你还叫天风哥做跟班！”
汪曼春说是这么说，言语间可没有不高兴。
她希望借王天风做眼睛，看牢明楼，把他身边莺莺燕燕一网打尽，和他做一对好鸳鸯。
汪曼春太苦了，自小丧父母疯，体会不到完整的爱，一颗青涩的心因为思恋明楼饱足缱绻，少女心绪万千，想把心上人栓劳。
明楼因着王天风一开始相瞒的接近起了警惕，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平素里做了什么，同志们安不安全？
太年轻人总是散着弦，明楼怕紧，绷挣着神经，王天风这潭水极可能比汪芙蕖还深。
王天风差去给明楼“指教”了，明楼不敢让他近身，连夜烧书，家后院一股子烟味。
“嗯，大哥臭臭！”明楼幼弟明台刚上中学，猴一样不省心，二弟弟敲小猴一记响拖着抽拔细条的小瘦胳膊回屋，中途怏怏躲开新到的汪家人，警觉又礼貌地朝王天风点头。
可不能教王天风捉了痛脚。
明楼好几次带汪曼春到斯威特咖啡屋小聚，王天风避讳在外处，明楼插隙在准备间和几个同志交换情报，细卷的纸条藏在别针、手表间，从咖啡屋堂而皇之带出去。
汪曼春倒是喜欢这样温馨和乐又甜蜜的时光，恋人偶尔消失两首曲子的时间，回来又是那个迷人俊傥的青年。
只是王天风靠在墙侧的扫描让女孩不自在，他惯常见自己撒泼娇纵的模样，汪曼春在这样的目光下不能纵情腻人，心感不快。
“叔叔，每次我同师哥约会，天风哥都跟我，好烦呀。”
“不叫他跟了不叫他跟了，曼春不要不高兴。”
汪芙蕖拍拍侄女的手体慰，甩鼻子甩脸给王天风难堪。
“不要跟了，你明天到码头上看看货怎么样了，省得养一群吃白饭的。”
王天风心堵，在心里多落汪芙蕖的罪行。
不去就不去。
明楼本应当舒坦的，身边没了王天风，来去果然自由些，可他却从心底油生一股失落。
周四下午外文书店关门早，周五定休，汪曼春读着雪莱不肯走了，她心里旋一股暖涡，想学时代新女性尝尝前卫的果。
明楼心里埋没着不高兴，又不好表露，推推摸摸和汪曼春讲道理，汪曼春见出了“明下惠”，笑面转怒面，愠色盖头地冲出门去。
打巧一个戴礼帽着长衫的男子来了，明楼正准备走，听那个人说：“芦根甜，可不知有何药效。”
明楼知是上头派人来，喜出望外难持，“可治肺热咳嗽，清热解淋。”
“眼镜蛇同志，你好，我需要帮助。”
那人踉跄，两步并一摇，身下淌透血渍。
“跟我来。”
明楼在库房为“工蚁”同志检查伤势，窄面镰刀的弯弯血口，这伤在天泰粮铺受的。
“王天风斩得你？”明楼嘴唇颤抖。
“不晓得，但当是汪芙蕖的人了，我今天本来想去拿些吗啡和盘尼西林，被汪家的人追着砍…”
明楼代号“眼镜蛇”，殊不知他自己身边就卧着一尾蛇。
“开门…这家老板逃我家债几久了，还不还钱？”
这书店是明楼偷偷开的，他可没欠钱！
怎么办？这书店里外定叫别人包围了。
“哐！”
窗口扔一团石，砸在窗框。
王天风一身血，爬扒着窗。
“逃！”
“跟我走啊！”
明楼拉着“工蚁”，心下趑趄。
“信我！”
王天风低吼着，手伸到窗子里捞明楼，王天风自己伤得厉害，拐带着健硕的青年和趔趄的中年，一路滴淌着血，外头下了大雨，被冲刷地干净，三个人躲进一弄堂里，王天风喘着粗气，到屋中抓了干净衣服又出去。
“你敢出去我就杀了你！”明楼举着一支枪，王天风从枪洞看到明楼深不见底的乌檀眸。
“我不是汪芙蕖的细作，我要杀他！”
“为什么？”明楼不太敢相信他的话了。
“他是杀我母妹的凶手。”
说罢，王天风把另一只枪也丢给他。
“我香堂里有人叛变，有人上门说是王天风的人，你就杀！不许手软！听到没有！”
王天风不管明楼惊魂未定，把房内一口箱子指给“工蚁”，“洪先生，你的吗啡和盘尼西林，这回交易失败是我这不对，箱子里是双份的，天一黑你们就出去，箱子里有今晚的船票。”
明楼刚想应答，却看不到王天风的人影了。
汪芙蕖的心被油泼过，滋滋冒着水泡，闷闷钝疼，王天风被他揍了几十鞭，还不作响。
“那是赤匪，你就这么放了？”
王天风不抬头，“我不认识什么赤匪，还有，人不是我放的，是阿球，死瘪三诳在我头上，那么大的锅，我不背！”
王天风死咬着自己没做过，拧拗臭硬，倒是让汪芙蕖没办法了。
“好，好啊，那你捞一把油锅，我就信你！”
另外香堂两个堂主抄了口炸丸子的锅，烹奔气泡滚腾，浮着几片肉渣，汪曼春在劝叔叔不要那么残忍，像她姆妈当年劝汪芙蕖一样的。
小囡沉在池底爆肚，眼鼓鼓的；姆妈眉间一洞血，赤幽幽的。
“叮——”
“叔叔！”
汪芙蕖把汪曼春勾在耳垂的银珠耳坠扔到了油锅，王天风不紧不慢，把手伸进锅里，油汪汪的沫子看不到滴滴小珠，他的手在一片腾转翻波的油液中煎熬寻觅，一瞬，他白赤交替鼓圆挂汗着面，拎出那枚圆小嘲跳的物件。
极烫煎烹的火烫吸附吮肉，挤出皮肌的水分，在皮下凝成一股圆，饱胖得可怕，汪曼春腿肢松软坐在地上，不敢叫出声，汪芙蕖第一次见到有人捞油锅能显出这幅英伟模样，露怯悻悻，扬摆着手让王天风下去了。
真汉子才胆敢这么干！
汪芙蕖再不做声。
明楼待天黑把“工蚁”送到船上，自己在饭店换了一身衣衫才回家，家门不远处，畏缩暗影，憷生生的，好像随时要跌倒。
明楼在梧桐边，看到王天风捂着左手靠贴在树根，面比月苍素。
“你怎么了？”明楼心里道不好，一不好是王天风伤上加伤；二不好是他自己管不住关心，三两下泄露了真性情。
这是大大不好。
“我说我没有通共，汪芙蕖打我，叫我捞油锅。”
“他叫捞你就捞？”
明楼觉着这人真狠，对自己比别人还狠，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不符合经济规律，不划算不经济，做杀生营生，也要两赢。
“少爷，我觉着我还有救，给我找个郎中。”
“找个洋郎中！马上找！”
明楼自己不知道自己慌起来整个人都透出些市井的傻气，半数学了他吧。
之前王天风撵着他身边，明楼叫一杯杯咖啡给他，说是上好的，不喝浪费，王天风不好推拒，明大少爷亲自碾磨烧煮，加奶加糖，勾兑这一杯苦甜交杂的浊玩意儿，咂一口上了瘾，贪杯一口一口，连着好几杯，咖啡醉都不知道，心跳得厉害。
他当然知道这东西喝了利尿，多跑几次洗手间，明楼好暗地里做事。
小算盘打得哐啷啊。
可王天风也不是茹素的主，好几次了，明楼和人谈完事总能看出一点端倪，王天风在汪芙蕖身边潜伏久了，一副相人的好本领练就，什么都瞒不过他眼睛。
手表系带的扣子松了、别针系的位置有变动…
全映到那双光亮圆瞳里嘞。
明楼不敢带王天风回家，拖着他往家反方向行，明楼父亲明锐东在外应酬回来看到，生了疑窦，喊住两个小的。
“那么晚了做什么躲？”
“爹，我朋友受了伤…”这谎话漏洞百出，他和王天风不算朋友，也许前些日子你来我往的迎送间是有好感的，但明楼知道他的身份时，还是显得小心翼翼。
“先送到古医生那里吧。”明锐东让明楼把王天风置到车上，明锐东看着面上无血色的年轻人，心里起恻隐。
“苏州汪家守更的爷叔同你问好。”
王天风一下激醒。
明锐东安慰他：“你爹在上海，法租界的教会医院，他告诉我一些事情。”
王天风面上展蹙，明楼不知其中牵扯，心中雾泞。
“去吧，把伤治好。”明锐东摆摆手，黑漆的骑车飞驰间隐在了沉鸦的夜里。
TBC
（没写完是因为我困了）
好困困啊
清淡？明天就是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