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酋宇航员

Cp：阿云嘎X王晰

等级：NC-17

预警：不是真人！不是真人！古代架空au /性爱描写/人设OOC/灾难级填词/一见钟情+日久生情

 

 撸完两个小神仙的神级演出之后做了好几场梦，不写对不起我的枕头！

给@春江（我觉得这个姐妹快要爬墙了我才刚喜欢上那么冷的西皮我不能自己冷到头掉是吧！是吧！） 

壹

 

天正十二年腊月廿八，梅京将将降了初雪，街头巷尾少饰了庆年的红又叫盖了薄白，半遮半掩洇透点妃色，让皇城的春瞧着不甚嚣昂却满是逸趣。阳桥底街市闹哄哄若一口大锅烧滚，人头隆簇，往街棚里涌兜，小童大人排成豆，等王贤人施做节的甜粥糖瓜。

 

一干人等着了兜帽，剽悍闯入京门，领头的听到热络，不由勒缰吁停了马儿落地。

 

“前头真热闹，不知道做什么，苍鹤，去看看吧。”领头的摘了佯饰的麾篷，扑扑及肩蜷茸上的灰土，浓眉深目收敛不住喜色，朝街棚伸颈瞧望。

 

“安达，中原君上还等着我们入宫，不如明天…”苍鹤差点伸肘作礼，叫旁人拿刀柄笃了，磕磕巴巴喏嗫劝道。

 

“那老儿若要有诚意，早就应该差人着梅京口等着咱，可现下里咱们灌了千里尘万里土，连口净水都吃不上…”领头不以为意，在街摊蒸笼捏了几个包子，龇牙咧嘴烫掌了又给抛到身边人去，才咬一口舌头也给热汤灼回泡，诳语不得。

 

“阿云嘎！部落早晚死到你这不遮拦的臭嘴里！去去去，快去快回。”苍鹤暗声骂咧着从马皮囊刮了碎金珠扔到摊主处，见那摊主阴转晴，晴转大喜，一行人真觉中原人都爱大惊小怪。

 

“这几碎金珠抵了我这摊子百屉包子了，莫不是碰上了傻子罢。”摊子同散客挪喻道。

 

“那些人怎么看着怎么怪，身上还有股子臊气，牛羊马就那股味儿。”

 

嘀嘀咕咕一会儿摊主还念着讨了便宜，回头发现笼屉上少了大半。

 

哭笑不得，啥便宜也占不到。

 

阿云嘎向前讨了教训，知是包子这热东西刚出笼不亲掌，隔了袍子兜在怀里，苍鹤噗嗤嗤说部落里要是纳了王妃以后生了小王，就该他照应着。

 

笑不过三声阿云嘎就往他嘴里填上几口包子。

 

“来喽，来喽，王贤人施粥做节，有粥吃，还有曲儿听。”街棚前几许小童吆喝得力，不计嫌地给来往的人泼舀甜粥。阿云嘎和苍鹤使眼色，两人不知从哪各自捧了瓷碗，等着喝口暖的。

 

“罢了罢了，图口烫的吃，曲儿就莫听了。”几人听了要听曲，讪讪护好粥碗要走。

 

“不成，你们吃了王贤人的粥，怎么连首曲子都不肯听。”其中的一个圆嘟了嘴，惊得连勺都拍到石台边了。

 

“茂儿，做什么！”

 

听到一低沉的男音渐近，阿云嘎循声而望，终于得见“王贤人”真容。

 

“街坊们，我徒儿胡闹，莫见怪，大伙儿各自领了甜粥就各自回吧，唱曲儿那是玩乐话。”

 

“师父…一碗粥听您唱一曲儿可还不行吗…”

 

“傻孩子，这可是赔本买卖。叫你娘知道你乱花钱，又要把你的脑袋作木鱼敲，刚习的谱子又忘了那怎么是好。”

 

“王贤人”生的清秀挺梧，着待清朴，却瞧着浑体周净端雅，也有小娘子领了粥不肯走，想听他唱两句。

 

“王贤人，我一行人等风尘仆仆刚入京，也想讨碗热粥吃。”

 

阿云嘎双手捧碗，朝“王贤人”掬礼，抬首悄窥了公子醇润双目，再望碗中，果不其然多了些枣果。

 

“唷，竟比我们几个还多些料，真是越吃越有啊。”苍鹤吃人嘴短不好戳针“王贤人”，舌刀子都撇到阿云嘎处。

 

“敢问贤人，何时唱曲儿？”

 

“王贤人”背着身肘勒琴定了定，嘴蠕蠕不晓得讲了什么，茂儿脑瓜垂低，伸手教师父打了掌心，似是捏了些银钱撇腿儿跑了。

 

“既是远方客，我自然要以礼相待，先生请坐。”

 

一时间，闹腾的街棚空辽具寂，琴音丝弦拨抚，浣净繁城躁气。

 

“王贤人”呵口，娓娓歌咏：

 

“往时至真，尘世至臻

吾旧时友可忆得吾等

褴褛残灯，衰雪咏声

梅郊早春，柳帘纷呈

而今吾等各自分

吾友若有日可忆得吾等

若有日可忆得吾等…”

 

原是周旁叫卖的吆喝的个顶个压得还大声，琴响了骤然就默声了，坐靠条几的叔伯爷父、娘子小哥抽抽吸吸，少不得嗳叹，有的叫好了拍掌，也有了咒道累他掉泪，也有的叹“王贤人”生得不是时候，“王贤人”这曲儿听了直道荡气回肠，沉瓮绒磁，可真真不贴如今天家的喜好，如今君上总都爱听些喜庆又清亮的曲子，嗳。

 

阿云嘎自“王贤人”一开口就立定，枉自循了这歌喉溯回，刀光剑影皆是陪衬，忆起的，莫不过都是小儿时同父亲、兄长夜骑追星、踏溪牧马的零散时瞬。

 

一捧泉燠热烘着眼底，涌汇眸间。

 

“阿云嘎…”

 

“安达，醒醒…”苍鹤往阿云嘎面前摇幡般挥掌，却怎着都招不回他的魂魄。

 

“王贤人”却早就不知所踪。

 

灯豆懒摇，映着眼更叫人渴睡，阿云嘎歇在客栈里，却总难眠。

 

梅京帝台。

 

“君上，阿云嘎部已入梅京，此时正歇在云来轩。”

 

“这拨子鞑靼真是胆大包天，入京了也不报！”

 

“君上息怒，阿云嘎只是带了亲近的侍从不过十人入来，动静不大，在京内酒肆花楼耍了几遭，无多大碍。”

 

“这几日看紧了阿云嘎，将他的短处悉数点来，这块又硬又臭的肉，朕一定要啃下。”

 

“是！”

 

贰

 

腊月三十，梅京礼部乐司。

 

当今君上在今年除夕邀了京北亲近的草原悍军阿云嘎部入京，说是要封王还要许婚，礼部台场一大早就置好了排坐待，大冷天的乐师们见督守的司乐大人看得不紧，少少偷闲说起了话。

 

“吕大人昨个应是吃多了凉蟹混柿饼呢吧，挨在茅房里又吐又拉的。”乐师张晟斐嘴上也是个不拴扣的主，别人的事过了他的嘴能嚼出花儿。

 

“嗳‘王贤人’你前些天在阳桥可招摇了一把吧？”

 

“现在京里都传遍了你王晰施粥唱曲儿呢，心里美不美？”

 

“啋，少挪喻我，我那小徒茂儿得了小钱就开我玩乐，什么‘贤人’啊。”

 

王晰心里道着倒霉，小徒茂儿这一招惹，给他挑了不少麻烦，小小礼部乐司，腾蛇勾绞的是非精可比比皆是，他一个不起眼的小乐师，现下里也成了嘲弄挪喻的靶央儿了。

 

他叹口气，管他人道东说西，自己只顾心里清净就好。

 

茂儿是王晰故友姚程遗腹子，奈何他家中自来都是经商，不曾考有功名，临终前将茂儿托给已入乐司的王晰教导，希望王晰循循善诱助子开蒙，有日考取功名，可惜茂儿聪明劲儿用错了，慧根长错岔，接了他老爹个爱曲儿的，茂儿娘看得开，只求孩子健康平安，能识字算账就好，故而王晰心头担子也没那么重。

 

王晰呵叹，前日是不是对茂儿口气过重了，到底他也是心疼自个儿师父有志难伸，自顾搭台施粥，骨头几两他捻得清，以粥易乐虽有失颜面，舒快唱罢却到底还是欢喜了，台子再破，可不还有那么多人听嚒。

 

可就这小儿哟，害累自己少了一月月钱填补家用，幸而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今天算是大典，奏地好赏钱少不了，也能美美过好节了。

 

“唉来人了来人了。”

 

乐师们见督守大人面青口白踉跄归来也簌簌挪回了各自座，再就听令步到中殿前的乐场去了。

 

嗬，君上待着这阿云嘎部的排场着实隆大，中殿廊梁金彩浓，玉阶上彤毯滚泼，不到申时，中殿外就燃烛烧霞，说是邀饮款客，怎咀嚼着一股当台作擂的滋味。

 

锵啷——锵啷——瓮——

 

王晰与其他乐师将落位，遍听自身后传来细铃同嗡扥震音，两队戴着怒目狼牙假面、半披麂绒赤膊的硕汉各人手秉一杵转入，“嗬哈…嗬哈…吁——”伴声，左右足轮踏，声响如雷。

 

君上五指幽颤，绞箍牙根，稍时又挂回了笑。

 

硕汉往中冉道，阿云嘎首顶鎏金马骨冠，对拳推出深恭一礼“阿云嘎部参见君上，吾皇万岁无疆！”

 

是他？

 

王晰惊喝一口，生咽了将头默低。

 

君上脚程碎快地下几阶佯出热络模样，阿云嘎倒也识相，匍地等了君上免礼。

 

“哎呀总算把你请来了，来来，同朕好好吃几杯。”

 

阿云嘎望了一众金杯金壶，心里度量换计家里一皮子酒是皇帝老儿的多少壶敷衍起来，督守着令，丝竹琴筝悠扬，倒是替他遮掩了不少肚内蔑笑。

 

“此番扫荡北疆赤鬼，你部要记头功，朕要赐你良田屋舍、金银玉帛，北境有你部，朕安心…”

 

“啊呕——”

 

君上这厢滔滔不绝抛了好多甜，殿前却糊里糊涂乱了起来，原是督守吕大人本就肠肚不适，苍鹤好心供了几碟带血的牛羊皮肉竟让他害呕起来，一时间上头款座的、下边陪衬的遮掩不住尴尬，乐师们也给这些骚乱搅得不敢奏也不敢唱。

 

王晰攥了旁张晟斐的袖思把调子启清，谁知那厮趁乱敲杯把王晰琴弦割尽，哔嘣音塌，曲不成曲，王晰恨得啮龈巴不得就把张晟斐拿了短匕片出肉花，心焦着额面汗津，只得从腰际抽了箫，效仿马鸣，这几声刺得倒是把乱尽的乐师给镇回，和着王晰箫音织了和煦，笙簧如酥雨，拂地心地如绵。

 

阿云嘎捏盏挂笑，纵使台场脑勺如豆，他也认得了以箫效马那名小乐师，就是当日施粥唱曲的“王贤人”。

 

总是要感叹中原人那句“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王晰今遭这天青边的玄色乐师袍，倒更衬得他玉面丰朗、秀态文雅，遥看了贤人那如神佛菩萨的醇软慈容，丝缕钻心的箫声殊胜涤心，怎着都似文火燎了心原。

 

不过两面就生了熟稔，也是怪。

 

曲毕，殿下乐司督守领了众乐师面殿悄退。

 

君上也把桩桩件件的甜头摆尽了。

 

封藩、许婚、田舍、金银…粒粒都是包着甜黏糖腻的毒，真是一件不落地吃尽，不说自己这一部被吃干抹净，其他散落在北疆的小部落，也怕是要成君上的囊中物，归中了后，又配给其他贵胄，尤其是同赤鬼通敌的几个王爷，那…

 

但封赏，又不能不要。

 

天家多疑，抛了甜当堂不受，部内也没有好果子吃。

 

折中取道，让君上觉着阿云嘎部是真真亲京，有诚意又无逆心才可。

 

“君上美意，阿云嘎受宠若惊，只是公主年纪尚幼，我又常年征战，恐难爱料，吾部流牧，四海为家，路过皆可生，自然也不需过多田舍…若是真赏，部内只求些金银和粮种药种…即可。”

 

阿云嘎闪烁其目，故作支吾道。

 

特意还给君上留了柄抽。

 

“嗳，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君上一听阿云嘎四两拨千斤推了许婚和田宅，心弦绷得愈紧。

 

“中原音律华美，若是能求得一位乐师，也好教化吾部莽野，将才殿下有一吹箫的乐师，就很好。”

 

可这是王晰同张晟斐一齐下了狱。

 

“你说年关的，怎么就有人蹚这出浑水？”近侍的卢公公帕子捂口，颈子后挪嫌累着二人。

 

张晟斐跪地额捣撞，血污邋遢和了泪涕告饶，“都是这王晰，裂了琴弦还想出风头，自顾了奏起下等器物，污了圣听，明察呀公公！”

 

“呸，你个腌臜东西，多少人看到你敲碎了酒杯割了琴弦，污了圣听是大罪，搅了乐司不得安生更是大罪！”吕大人处了灾祸源头，避重就轻了把热烫山芋抛到王张二人手头，吐了恶话，想蹑手蹑足悄跑了去，就给门前侍卫提拎回来。

 

一个小宦官急急闯进来窝在卢公公耳碎几句，卢公公松了眉，让人把王晰提去御前。

 

福祸相倚，旁生大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