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赵启平X梁仲春(樊胜利、刘长河)
等级:nc-17
预警:人设ooc、精神病人
赵启平和这里格格不入。
S市的第一精神病院独独扎在江央,远看以为是一颗巨大岩礁,冲锋艇驶近,才发现是一座孤岛。
年轻的骨科主治医裹紧冲锋衣以避开飞溅起的冰凉江水,这里雾霭重障,哪里有一丝生气,前一日他在mint酒吧玩得有些疯,宿醉未醒,此时看到矗立在岛周白色的横幅,还以为是招魂的幡帛。
来到这里的缘由很简单,他要为长他六级的师哥刘长河医治,前年他在仁和医院胸外一台升主动脉搭桥的手术中,试图吃掉一个病人的心脏,院方迫于压力,要求精神科出具鉴定,说刘长河因为压力叠加,精神恍惚,大好青年就这样被送到温和牢笼中消磨余生。
他声称自己没有疯,说自己投胎后前尘往事未断,要找人报仇。
他说他是霞飞路76号第一把交椅,行动处处长梁仲春。
颐气指使地拖着本就健康的腿,说他患了风湿,膝盖增生,每日针尖戳着地疼。
他要见六医院骨科主治医赵启平。
赵启平幼时读过几本志怪小说,其实对鬼鬼魅魅将信将疑,本着科研者高奉的无神论,他想探个究竟。
第一精神病院里的植被十分枯燥,到处可见等高的棕榈,定睛一看,竟是树脂制的假货,园丁都懒得修整,坐在伪造的树荫下吞云吐雾。
刘长河就在那里。
他离别人很远,盘腿在水泥墩子上闭眼凝神,额头鬓间的汗水一层接着一层,几滴凝在他的眉毛里,顺着微微眼纹流下。
香烟星火燃到滤嘴,都要烧灼至他淡色的口,热度逼近,他忽地睁开眼,把烟屁股吐出去。
赵启平哪里知道师哥会搞突然袭击,来不及躲,荧光橘的冲锋衣被烫穿一个小洞。
“有病啊你!”若不是他真病,赵医生真的就把锡皮病例扔他一脸。
“我是有病啊。”刘长河露出一个戏谑微笑,虎齿尖利。
真的不是刘长河。
就算他挫骨扬灰,刘长河的神情和姿态,赵启平也是认得的。
会不会是别人冒充了他?
露水情缘也是缘。
学生时代谁不飞扬?赵启平是,刘长河也是。大学里有电影社团,分支是Cult片研讨会,有血浆四溢的暴力美学、有特效极差氛围却浓的恐怖、有畸形人格催生的欲望。
刘长河与他有太多相似,也有太多不同,表面是粲然不带尘染,可内心又渴望被腐蚀,气味相投所以滚在一起,共享精神交流与肉体欢愉的快慰。
赵启平一度十分沉迷他的肃穆和刚直,将那样人裹入怀,有一种成就感。
沾沾自喜维持不了多久,那风姿的师哥就变了。
医生这种职业着一身白,最易沾染污浊,被人玷污,刘长河一度变得市侩,金钱至上,充满铜臭;赵启平理想主义要坚守,但也很辛苦,生生死死看遍慢慢也磨去尖锐。几番下来,他们对对方都有些厌倦了。
所有事物都有赏味期限,更别提情感。
他们连恋人都不算,至多算炮友。
情分还在,赵启平自然要管他。
“腿哪里疼?”赵启平拿着一只不锈钢骨锤在刘长河右边膝盖上敲打,那里毫无反应,刘长河依然叼着烟眯眼瞧他,皮笑肉不笑渗人的很。
他的独间套房裹着海绵,外头是白色胶皮,菱形状爬满壁,偶有几个角落长出几块墨绿苔藓,幽幽像被一只白皮巨蟒围满。
刘长河逼近他,单眼皮下乌溜的瞳正对他炯神的眸,一股海水盐分清淡扑鼻,接着是焦油和烟草气味。
“我的右腿是废腿,幸好剩下两条好得很。”
“哦?”嘴上还能耍流氓,应该无碍。
赵启平才发现刘长河的左眼睛罩了白雾,“白内障?”
“瞎了,来这第二天撞的。”刘长河平静地叙述,好像在和他谈论午餐吃了什么。
赵启平生畏,静悄悄收齐看诊的物品,想逃。
“启平?”
嗯?
刘长河站起来,步伐明快,根本没有刚刚的钝怠,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来看我?”声音不拖沓,沉翁回响,眼神坚定极了。
“师哥?”
刘长河拥抱他,毫无情爱意味,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赵启平陷入迷惑,本着大胆求证心态,他撕扯开刘长河条纹病服,心口有一枚浅赭胎记,可对方却骂咧咧叱他。
他身体里到底住有几个魂灵?
也许,同他传道受业的是刘长河,同他缠绵枕侧的是梁仲春,那虚与委蛇,推塘罪责的又是谁?
“启平,你来看我了?”
刘长河捏紧他双手,眼里闪动怯喏和狂热,纤瘦身板将赵启平推到三合板铺就的地面,敞开的衣衫下是苍素的肌理,粘腻贴在他的身侧。
口唇不经意已经被操控,赵启平在刘长河的嘴中迷路,眼间雾茫茫,像置身能见度极低的森林却无尽头,身陷囹圄。
生盐也能泛出甜的滋味,刘长河依然可口,赵启平有些依恋,但理智逼迫他要镇静。
你是谁?
“你是谁?”
“我是胜利!樊胜利!Franco,你说你要做我的罗密欧。”
赵启平瞳孔收拢,眼中看到的刘长河眼露媚态,像他们看完《洛基恐怖秀》时饮下综合酒液后,刘长河骑到他身上舞弗朗明哥求欢的模样。
“我那时候说的是弗朗明哥,不是Franco!”
颅脑过载,赵启平也以为自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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